日本很多寺庙与中国的关系源远流长,其中奈良的唐招提寺就是其中之一。
位于奈良偏远的小站,前往并不方便,但吸引前来的,都是与佛教和鉴真大师有缘之人。
隔壁的药师寺和本寺之间,是静谧的历史道。
唐招提寺是公元759年中国唐朝高僧鉴真所建。
鉴真和尚作为唐朝的高僧,通过六次东渡日本,成功传播了大唐的佛教文化和艺术形式,在日本开创了佛教律宗。
这座律宗的本山道场有标准的唐风建筑。
寺内保存有金堂、讲堂、经藏、宝藏以及礼堂、鼓楼等建筑物,其中金堂、经藏、鼓楼、鉴真像等被誉为国宝。在现存日本天平时代建筑中,最大最美的建筑群。
金堂,作为唐招提寺的标志性建筑,是日本现存最大的天平时期建筑。
它由鉴真和尚的亲信如宝所建,单檐庑殿顶的设计与直径六十厘米的木柱,无不彰显着唐朝建筑的独特韵味。
内殿的主佛卢舍那佛与两侧的千手观音、药师如来坐像,均为佛教艺术的瑰宝,让人叹为观止。
今日中国本土,唐代的城市与宫殿早已荡然无存。当我们遥思长安之时,只能再度东去,从八世纪营建的日本平城京一窥其貌。
中国土地上仅存的唐代建筑,只剩山西南禅寺正殿与佛光寺东大殿。
考证两寺并一手整理中国建筑史的梁思成先生在《唐招提寺》文中力证金堂与佛光寺大殿的同源关系——两者同为广七间、深四间,内部一周金柱的单檐庑殿顶建筑,核心比例惊人的一致。
不禁慨叹:“对于中国唐代建筑的研究来说,没有比唐招提寺金堂更好的借鉴了。”
其中有无奈,亦有庆幸。梁思成发表《唐招提寺》的同年,由其亲自设计并取材于唐招提寺的鉴真纪念堂于扬州大明寺悄然奠基。
梁公充满遗憾的后半生中,这是为数不多完成的珍贵作品。
梁公提起自己在日本度过的童年十载,回顾到:“当我执笔凝思的时候,一个童年的回忆又突現在我眼前,那可能是明治末年或大正初年的事了。我随同父母到奈良游览,正遇上某佛寺在重建大殿。
父母曾以一圆的香资,让我在那次修建中的一块瓦上写下了我的名字。
半个多世紀过去了,我童年的绵绵心意还同那片瓦一样留在日本。我不知道当年是否到过唐招提寺,但是今天当我纪念鉴真而执笔的时候,我仿佛又回到童年,回到奈良去了! ”
讲堂与戒坛则位于金堂的北侧。
讲堂作为平城宫宫殿建筑的唯一幸存者,其内部弥勒如来像旁的增长天王与持国天王像,充分展现了唐朝工艺的精湛技艺。
而戒坛西边,古塔与石基则见证了佛教戒律在日本的深厚传承。
唐招提寺的庭院,宛如一片静谧的净土。
松林苍翠,青苔遍布,营造出一种沉静而肃穆的宗教氛围。
其中,鉴真和尚墓地所在的小院,松间青苔尤为著名。这些青苔或许自平安时代就已开始生长,甚至可能还包含着鉴真从中国带来的品种。
寺院内的苔藓得到了严格的保护,禁止触摸与踩踏,每一片青苔都由专职苔匠精心打理,确保其生长状态良好。
在寺院的商店中,我还发现了一种以鉴真和尚命名的熏香。
这种熏香采用古朴的制法,散发出淡淡的香气,仿佛能让人穿越时空,回到那个中日文化交融的辉煌时代。